這篇漫談隨筆是在夜里睡不著的時候敲出來的,用了一個星期,大概2萬字。盡量避免談技術細節,并不硬核,都是純個人的想法和立場,絕對和任何別的機構和主體無關。
字太多,愿意讀就讀,或者挑著讀,愛讀不讀,都沒關系,也可以僅看“脫水版”
脫水版:
畫像:全真教版、LowFi版、氪金版、數字孿生版、腦機版、修仙版……
沉浸: 沉浸不是因為設備,而是因為內容和情感
數字化:這個世界不可避免的越來越數字化,數字原生一代的社交和消費習慣不可忽視
分化:不會只有一個元宇宙,也不會只有一條區塊鏈,就算沒有區塊鏈,也別太在意
價值:各有各的價值觀,守住底線
技術:技術還在學步,話術已經起飛
科幻:《雪崩》寫的略崩。但科幻是好東西,然后,講科學的時候不要講科幻
失控:技術樂觀派、技術悲觀派都沒必要,當個技術客觀派,讀讀《Code2.0》
迭代:一點一點來,走走看,給實干的人們一點耐心、給世界一點尊重
從前,天上有10個太陽,炙烤大地,后羿掄起箭,射下來9個,留一個“為人民服務”,從此萬物生長。
這個故事大家都知道。今天的元宇宙也是這樣,熱得過頭,亮的晃眼。最終會是怎樣,剩下多少,是否能給人們帶來福祉,還得經過漫長的博弈和迭代。
一.畫像
大體上,提起元宇宙都要講《雪崩》、《頭號玩家》、《失控玩家》,大家都默認元宇宙一定有VR/AR/XR,人們戴上眼鏡接入到數字世界,開車開會,打工打錢、打怪打游戲,此為“全真教”元宇宙。這種元宇宙的體驗全靠外掛,VR眼鏡的重量、眩暈、電量吃緊、計算能力局促,目前的體驗就跟當初磚頭大哥大的時期差不多。小扎和微軟給出的DEMO都是開會,說真的,和那些塑料小人(有的還是半身)開會,挺沒趣味的。
目前元宇宙的當紅炸子雞Roblox,市值幾百億刀,里面各種像素方塊小人在方塊建筑里跑來跑去,要什么VR/XR,有人建模,有人玩,大家一起邊玩兒邊賺錢就行。有人干脆把《我的世界》《第二人生》這種都歸入元宇宙。出于其不強調全景沉浸的“敷衍”體驗,這種可以統稱'平替LowFi型'元宇宙。
以上兩種還是講究點'沉浸感'和玩法的,像Decentraland這種主打的是'稀缺性',大佬們進去主要是玩幣買地,目前一塊虛擬的地已經賣到高達十萬百萬美刀。這種是'氪金型'元宇宙,屌絲在現實生活買不起房,進這種元宇宙也買不起地。當然他們可以'Play to Earn',也就是俗稱的'打金'。了解下里面割韭菜取向且卷到肝疼的經濟模型,會覺得這種氪金型元宇宙,更像是賭場或者小煤窯,用肝挖礦。
“數字孿生'元宇宙強調和實體世界結合,通過傳感器將現實世界的信息連接到數字世界,虛實互動,比如虛擬城市、智慧交通什么的。首爾已經提出了“元宇宙首爾基本計劃(Basic Plan for Metaverse Seoul)”,讓市民可以戴著VR去見政府官員,開展旅游、醫療、教育等應用。的智慧工業、智慧農業、數字化軍事(對應科幻小說《安德的游戲》)...都是廣義上虛實結合的存在,本質上是在突破時空限制的技術基礎上,強化現實世界的功能。這種元宇宙還需要在基礎網絡、傳感器、智能控制等方面有更多投入,否則將會虛實脫節,體驗拉垮。
到腦機級別,這就開始科幻了,“缸中之腦“元宇宙。但人類對人腦的理解,還在非常非常非常的早期,能不能通、能傳多少信息、能不能模擬五感來完美的欺騙大腦(黑客帝國里有個叛徒,覺得矩陣里的牛扒很好吃,比在飛船上吃糊糊爽)、以及安不安全健不健康...都是問題。直接在腦子上插管(或者嵌入/感應式電極)這種畫面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更極端的是,有人幻想把記憶全部上傳元宇宙,在元宇宙里用算法構建自己,實現數字永生,這種可以叫“修仙版”元宇宙。這種想象很玄幻,倫理和技術都極具挑戰,喜歡的非常喜歡(永生呀),反感的極其反感。我認為技術無論如何也無法模擬出有真情實感的真人,最多是模擬出'工具人',就算實現了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數字人,對家屬來說,數字人還是那個親人么?除非,硅基全面覆蓋了碳基,全員數字人,倫理體系完全升級,徹底異化。
以上只是粗略的舉幾個例子。如果用場景維度分,還可以有“辦公版”元宇宙,“社交版”元宇宙,“游戲版”元宇宙,“炒房版”元宇宙,“雞娃版”元宇宙、“觀光版”元宇宙...可以一直羅列下去,根本羅列不完,反正總有一款適合你。
元宇宙是個框,什么都可以往里裝。究竟什么是“元宇宙”,在不同的人那里,并沒有唯一的定義。你數字了,你虛擬了,你沉浸了,就是元宇宙。
二.沉浸
講元宇宙時,還會拋出“身份”、“社交”、“經濟”、“創造”、“去中心化”...等等大詞,讓人眼花繚亂,其實本質上,最終都是為了達到一種體驗:”沉浸“,其他東西都是達成沉浸的路徑和工具,包括眼鏡。
很久以前,我玩過MUD游戲,無圖全是文字,有身份、成長、社交、經濟等等完備的體系,一點都不比現在各種吹牛逼的世界觀弱。如果我在MUD里只是“玩”游戲打怪練級,那可以說是“沉迷”而已,但里面我有朋友一起聊天一起做任務、掙到很多金子,有江湖地位受人尊敬,再加上讓人著迷的古風文案、江湖意境...那種感覺就很“沉浸”。
放寬”沉浸“的標準,我可以說《實況足球》《古墓麗影》也很沉浸,我的世界夢之隊主力前鋒是巴喬(給他捏了一張迷人的臉),他每次漂亮的盤帶突破進球,都讓我非常欣慰;勞拉在各種世界里的探索、她1000種死法也讓我心驚肉跳。我還沉迷過一陣子《魔獸世界》,就算不在工會打屁聊天不下副本不做任務不參與聯盟部落團戰,一個人騎著馬或者鷹在魔獸世界里閑逛,聽聽背景音樂,和精靈NPC聊聊天,也是一種享受。
我女兒則是在《我的世界》《光.遇》里沉浸,上個暑假她迷上了《底特律變人》,對賽博朋克風格愛不釋手。更早一點的技術蠻荒時代,人們玩桌面《龍與地下城》,靠想象就能馳騁奇幻世界。
某種程度上,我不需要VR眼鏡、腦機,足夠”好“的體驗就能讓我沉浸,有時回憶在MUD里仗劍走天涯的個個通宵,仿佛那已是一生。嚴格來說,手機、PAD、電腦都可以讓人沉浸。通過不同大小的屏幕看虛擬空間,區別在于,文字是開了一條縫、手機開了一扇窗、大屏幕是坐擁一個看臺,VR則是置身其中。不管怎么看,只要內容夠好情緒夠醇,酒不醉人人自醉。
持有32枚以上ETH的地址數量達19個月高點:金色財經報道,Glassnode數據顯示,持有32枚以上ETH的地址數量達到120,992的19個月高點。[2022/9/13 13:25:23]
VR眼鏡的最大效能,就是占據人的視覺輸入,強制將人和物理世界隔離。在人的五感中,視覺無疑是統治性的,如果不考慮VR目前的不完美(眩暈、電量、重量等...),一旦人被VR第一視角震撼過,很多人確實會為之沉浸。但VR把人和環境隔絕,基本上只能定點使用(比如,你不能在大街上VR)、體驗獨占且深度、電量吃緊,這意味著不可能隨時隨地且長時間的沉浸。
相對來說,是不是手機、PAD這些隨身設備,或者以后AR/MR設備將現實和虛擬有機混合,會更適合全天候沉浸?人可以上著班吃著飯走著路,就往元宇宙里看一眼伸一下手,和朋友、寵物互動一下,打理下里面的虛擬物業,看看自己的“英雄”化身有沒有在打怪...平臺和內容服務商們一定有辦法設計讓你碎片化、快速切換且占據你更多時間讓你摸魚式沉浸,顯然還會用算法給你推薦刺激好玩的內容(是不是熟悉的味道)。
沉浸意味著你愿意在里面打發時間,愿意在里面寄托和傾瀉你的情感,經濟體系和社交關系支撐和維系著你持續沉浸,讓你把它當日子來過。
沉浸有可能意味著無法回頭,到了某個界限,你就分不清那邊是真那邊是假,或者你能分,但是你愿意留在那里,你覺得那樣更好更適合你,甚至不惜與現實割席。
沉浸不是原因,也不是后果,沉浸只是你正在經歷或經歷過的“體驗”。沉浸的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對很'卷'的現實感到失望、或者對光怪陸離的數字世界感到好奇,或者FOMO、或者太有錢了換個環境找刺激。沉浸到一定程度,后果可能附帶近視、頸椎疼、肝腎功能損壞,甚至導致這個人乃至整個人類的異化。
當下的手機、游戲、短視頻已經在搶奪大家的時間和注意力,餐桌上啃手機已經影響了家庭關系或團建質量,如果一個人整天躺在營養液里夢游太虛,他現實中的血親家庭和社會關系又會怎樣?夸他游戲打的好,賺了錢回來買房子么?也不是不可以...
顯然會有太多的變數。好還是壞,只有等發生之后才能評判。
劉慈欣說,人類的未來應該是星辰大海,不應該是內卷元宇宙。某種程度上同意,但反過來看,在未來的一百年能飛到火星的有多少人?剩下的人類呢,他們應該如何去打發時間、如何娛樂、如何消解煩悶、如何去愛和恨?
三.數字化
有一個趨勢我們不能忽視:“數字化”。
我是上世紀90年代觸網的一代,那個時候我已經差不多讀完了大學,我的職業人生一開始就是一種“網絡生存”,我們在網上投簡歷、在互聯網公司里摸魚,看網文消磨時間、打網游、在開源社區交流合作。比起我們的父輩,我們這一代的工作、生活大大的得益于數字化紅利。
我即使不算數字化“原生”的一代,也算是數字化“殖民”的一代。我們并不抗拒數字化。
我們的后代從懂事起就和手機、PAD、電腦共存,他們玩盲盒,抽卡,買專設,互踩空間,擴列,王者吃雞……這些和我們小時候玩彈珠、拍紙片,跳皮筋其實本質上沒區別,都是游戲、社交、打發時間。我們小時候夢想擁有或者從同學那里贏到一套類似封神榜系列之類的紙牌,現在的小朋友也一樣,他們只是把卡牌存到了手機里,他們同樣愿意為這些數碼內容付出時間,愿意付出金錢。
和95后00后多交流,會發現他們和虛擬生活的連接是很自然的。他們的娛樂在線上,朋友在線上,點外賣和叫車在線上,甚至上課學習、工作賺錢都在線上,他們有數字銀行、手機支付加持,從沒掏出過錢包,花錢都是用密碼或指紋或刷臉。他們一個星期的伙食費是 500塊,同期也有可能花500塊買皮膚,抽卡,或者到“設圈”里找設計師買'專設'(要求設計師按自己的需求設計形象化身,服飾等)
他們當然還會買美妝和名牌首飾,但線上的頭像化身、空間裝飾和粉絲數,已經是他們社交、品位、炫耀、等級的元素,是他們自我認知和群體認可的一部分。而且,對他們來說,數字化的部分比例越來越大,越來越在意。如果付了錢的專設被剽竊,或設計師濫用給他人,他們會有辦法讓犯事的在圈子里'社死',再也賺不到這圈人的錢。自治的社群守則,一定程度上能做到他們圈子里的'版權保護',讓這個小眾的經濟體亦可持續。(by kentzhang)
整個世界正在“滑向”數字化。數字化在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便利,改變了許多行業;未來數字化和現實有可能是交織發展,也有可能部分數字化形態會成為獨立版圖,尤其是游戲、ACG、二次元、虛擬經濟,會更容易形成自我閉環。圖為《堡壘之夜》的虛擬演唱會,其制作成本不菲,也帶動了線上線下周邊的大熱。
拒絕承認數字化趨勢,或者不理解年輕人的喜好和選擇,就像我們的長輩不理解為什么我們要打游戲、看漫畫、讀金庸古龍,工作后還要從國企跳槽去民營互聯網公司...許多現在代碼寫的的很溜的人,常常是小時候家里就斥“巨資”給他們買了中華學習機、486電腦,興趣和能力“從娃娃抓起”。
有資料表明,我國的數字化產業已經達到31.7萬億GDP,占比達到總GDP的30%以上。這里面包含的是廣義的“數字化”,包括5G通信、網絡和計算集群等軟硬件的新基建,工業智能、智慧城市、第三產業等,數字化已經賦能百業。不同領域,不同場景的數字化路徑、數字化程度會有所不同,但趨勢是存在的。越來越多的人、以及他們的時間、注意力、錢財,用各種方式涌向“數字化”。邁過了某個界線,數字化有可能就邁進了廣義“元宇宙”的圈子。
數字化有沒有“過熱',會不會到了一定程度,就達到了“飽和”,增長曲線變平甚至往下走,直到下一次技術突破帶來的爆炸。這是有可能的。再者,歷史已經證明,科技對于人類并不完全是饋贈,也不是完全的福祉,數字化一定會帶來一些成本、風險、副作用,有信息不對稱、技術失效、商業傾軋、安全隱私、倫理道德方面的問題,包括信息過載、信息繭房、算法奴役、監控竊聽、價格歧視、黑客攻擊、資金盤割韭菜....等等。甚至還需要考慮有一部分人不愿、不能接受或使用數字化的服務,比如老人、殘障人士或有特定限制的人群。對這些,我們必須考慮周全。(by kentzhang)
一件事情肯定有AB面,但不會因為有問題就拒絕承認和看到趨勢,同時也不會因為“趨勢”或“信仰”,就無條件站隊、歌頌、無腦執行,甚至借“信仰”之名,掄起割韭菜的屠刀,中飽私囊然后跑路。
數據:以太坊NVT比率創19個月以來新高:9月19日消息,Glassnode數據顯示,以太坊的NVT比率(7日MA)剛剛達到19個月高點2396.150,此前高點為2020年6月10日的2392.743。[2021/9/20 23:37:30]
務實的思維是“技術中立,風控優先”,穿透業務實質去采取合理的行動,不管你是數字化還是非數字化,只要影響了人、錢、國計民生,就按對應的法理、良俗、社會規則去執行和治理。
總之,數字化的趨勢是一定的。有些數字化是顯性的,尤其在疫情后,開會辦公已經部分“線上化',有一些是潛移默化的,比如很多你看不到的傳感器、智能系統默默在那里工作,你發現道路越來越通暢,辦事越來越便利高效,這也是數字化的效能。
我們現在可能還在數字化時代的開端,或者已經”上道“了,但路還挺長,完全虛擬的所謂”元宇宙“是不是數字化的”終極“狀態,目前其實并沒有答案。先往數字化的方向走兩步唄。
四.分化
回到大劉的元宇宙質疑。我同意人類(至少一部分先鋒)必須沖向太空,尋找新的殖民地;同時,人類也可以內視自身,尋找內心的平靜,以及和大自然的和解,我認為這兩者并不沖突。
問題在于,這兩句話里的人類,都是籠統的概念,用大而化之、鐵板一塊的話術去陳述一個立場各異的事情,并不利于求同存異,結果通常會站隊、沖突、對抗、非黑即白、你死我活。就像一個段子說的:黑條紋的白斑馬和白條紋的黑斑馬世代為仇。其實沒那么大仇,可以求同存異,正視“分化”。
我們所在的這個宇宙,有很多星系,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有很多國家。人類有很多種群,很多文明、宗教和偏好,很多價值觀。于是,到選擇是去太空還是去元宇宙時,不同的人各有各的企圖,無論是去真正的宇宙,還是元宇宙,都會有人去選。
分化是必然的。幾乎可以確定,未來不會只有一個全球全宇宙唯一的元宇宙。比如小扎的元宇宙,和微軟的元宇宙,目前就是兩茬人馬,各做各的。國內也有同樣體量的多個玩家,紛紛聲稱自己有構建元宇宙的能力,也已經有可見的謀劃。在加密社區,黑客和極客們則宣稱他們的元宇宙是去中心化的,Web3的、DAO的....
當這些玩家都全力以赴,你覺得他們誰會一統天下?答案可能是:None! 在很長時間里,將會有很多個元宇宙并存,像泡泡一樣浮現在大家面前,有的很大、有的小一點,有點從小變大,然后互相碰撞、擠壓,砰一下爆了,然后又有很多新的泡泡加了進來...
妄自叵測一下,未來世界會有7個大的主要元宇宙,21個中等元宇宙,以及數不清的三四五六線元宇宙;不同的平臺技術實現的不同風格的元宇宙;有跨大洲的元宇宙,以國家為邊界的元宇宙,首爾這樣的城市元宇宙,垂直行業(游戲、媒體、金融)色彩的元宇宙,民族和宗教觀念的元宇宙;有的元宇宙是互相包容關系,比如國家和城市,有的會互相連接合作,有的會死不往來,甚至世代為仇(比如:你們這元宇宙不“清真”....);或許還有元宇宙存活于灰色地帶、暗網、私服....就成了黑洞。
在互聯網發展初期,全球的黑客極客們向往開放、追求自由、彼此共情,互聯網曾經有一段時間看起來非常“全球一網通”,著名的《網絡獨立宣言》就是發表于1996年。隨著更多的人涌進來,網絡對生活、生產、資源的影響越來越大,極客精神被稀釋了,網絡世界不可避免充斥著金錢和權力博弈、巨頭爭奪和壟斷注意力、文明和價值取向割裂,互聯網成了現在的“互裂網”。天下大同過于理想化。這根本不是一個技術問題,也不是技術能解決的問題。
在激烈的博弈沖突中,大型公司會憑借現有的流量和技術優勢,以及拉攏一堆小弟,形成各自的托拉斯,構建商業壁壘;如果元宇宙真的影響了國計民生,政府會在國家安全層面警惕新形態帶來的網絡和數據安全問題、經濟體系問題、軍事競爭問題,以及帶來的社會問題倫理問題,真到了一定階段,面向元宇宙的法律法規就會在憲法等上位法的基礎上陸續出臺;去中心化原教旨主義鼓吹的無國界、無政府的愿景不會在短時間內達成,也許永遠都不會達成。極客會采用多跳網絡、密碼學、DAO、虛擬貨幣構建他們的元宇宙,他們也許會把它稱為Web3元宇宙,這種元宇宙很長時間內都不會被“合規”的世界完全承認。
不同的元宇宙會有不同的身份體系。身份并不僅是”捏個臉“這種顯性的事情,身份是元宇宙大門的鑰匙,捏個臉不過是附著于身份之上的一點彩頭。身份意味著自我認可、意味著黏性,意味著“控制”:實名認證、憑據管理都是控制,你要控制你的數據、平臺也會KYC你,控制你的訪問權限。身份是兵家必爭之地,在沒有看到足夠的好處之前,巨頭們不會完全放開自己的身份體系,其他互聯網公司的開放登錄接口為什么一定要跟Meta打通?好處是什么?打通后用戶遷移了怎么辦?數據安全怎么辦?誰負得起這個責任?只要國家邊界存在,護照或者是數字化護照就會存在。就像那句話說的,科學可能是無國界的,但科學家是有國界的。這些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在經濟體系上,小扎的Meta可能會繼續推動Diem(曾經的Libra),使之成為Meta元宇宙里Oculus 眼鏡能看到的通貨(但2021年12月1日消息,加密貨幣負責人大衛·馬庫斯David Marcus年底離職),但微軟卻不一定會買單。虛擬貨幣可能在Web3元宇宙里大行其道,但Meta和微軟以及其他有自己支付體系的獨立體公司都不一定會接受。所有的元宇宙貨幣,如果要跟現實世界的法幣掛鉤(假定在很長很長的時間內元宇宙還沒有干掉現實世界),比如PlayToEarn的錢,要換成法幣去買吃喝的,那就必須走通元宇宙和現實世界之間的兌換網關,這些網關必須是合規、被監管、能反洗錢的。在元宇宙和現實之間有市場防火墻,確保虛擬世界不會給現實世界帶來體系性風險,也通過現實世界的信息和價值輸入,去反向控制元宇宙...只要現實世界還是現在這個樣子,而錢要和現實世界互相流動,必要的監管合規終將降臨元宇宙(即使不是所有的)。同理,在隱私、信息合規方面,也有元宇宙和元宇宙、元宇宙和現實世界之間的防火墻,未成年人保護體系也會被要求執行。
在個人數據方面,比如你在元宇宙A里建了一棟你的大廈,你想把它遷移到另一個元宇宙,還要得到相同的體驗,那就意味著兩個元宇宙的構建引擎、數據格式、功能接口(比如在虛擬大廈里沖虛擬馬桶這種能力)都具有相當的一致性和可共通性。即使未來有“元宇宙數據標準”“元宇宙互操作標準”這種東西存在,在工程上也將會是一場噩夢。不同元宇宙平臺的版本差異、處理能力差異、軟硬件差異、資源差異,甚至美工風格鄙視鏈...都會使互通成為刻舟求劍。更別提在運營模式、成本收益博弈上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比如平臺為什么讓你遷出遷入,遷移過來對平臺有什么好處,遷移要花費多少錢和資源、會不會帶來不穩定的有害數據...即使有類似GDPR、個人數據保護法這樣的律例保護你的數據可遷移權利,實操起來依舊要考慮很多非技術因素,巨頭們會想辦法挽留、甚至阻礙用戶遷移。而在極端情況下,跨“境”輸出數據這種事情,本身就有可能不被明規則和潛規則所支持。
閃電網絡節點數量已達18859個:金色財經報道,據1ML.com數據,目前,支撐網絡的節點數量達到18859個,相較30天前數據,環比上漲8.12%;通道數量為41500,相較30天前數據,環比上漲7.8%;閃電網絡承載能力目前為1185.99BTC,約合6887.44萬美元。[2021/4/5 19:47:48]
我最喜歡的一個科幻小說作家特德姜,在《軟件體的生命周期》里描述了在虛擬世界里人們“養育”了AI“孩子”,傾注了人們的許多精力和情感,在虛擬世界更替時,他們面臨把自己的“孩子”交付給另一個虛擬世界的問題,其中有諸多技術成本、倫理問題、經濟博弈問題。這篇小說不長,文筆細膩,拳拳之心躍然紙上,技術+人文feel飽滿溢出,又相當貼題,非常非常非常的推薦閱讀。(by kentzhang)
“分化”并不是沒有好處。尤其在探索期,各自發展有可能更容易資源內聚,輕裝上陣,各自嘗試,一部分成為先驅,有一些可能就成了先烈,這過程還會產生更多的可能性,每一條路都有人去開拓,去走一走,最終跑出來的“元宇宙”,甚至有可能不是現在大家所想象的樣子。
多種多樣的元宇宙,也給到最終用戶更多的選擇,“總有一款適合你”。雖然有可能某些巨頭像現在這樣包辦了吃喝拉撒玩樂工作,提供了“一站式”的元宇宙,但總有一些事情是他們不擅長、沒做好、或者不屑于做的。那么,這些用戶的需求將從別的元宇宙獲得滿足。當用戶熱衷于進進出出不同的元宇宙,他們用錢買單,用腳投票,那么,可能會有一些元宇宙為了先建立了聯盟,形成了生態;又或者有不可抗力介入,勒令互通,然后巨頭們才會扭扭捏捏的逐步放開,有限、可控、又互相算計的互聯起來。
到這個階段,區塊鏈會有一定的用武之地。基于區塊鏈,可以實現(鏈上)全局一致的分布式的身份標識體系和權限體系;結合區塊鏈實現數據的分布式永久錨定和存儲;在區塊鏈上打通數據的互信分享;用分布式賬本在各方之間建立一本賬,營造經濟體制,使資產和價值跨主體和跨域流動。這部分不展開了,我是搞區塊鏈的,相信我,這些都做得到。
即使是這樣,依舊可能有多個生態,多個區塊鏈實例,無論你把它叫“公鏈”還是“聯盟鏈”,無論是無需許可的還是有準入機制的鏈,每個區塊鏈實例都不可能通吃全宇宙,每個區塊鏈實例都只是連接了幾個元宇宙的參與者,或許其中極少數極個別的“錦鯉”能獲得盡可能大范圍的共識,比如現在的比特幣,但它也依舊沒有覆蓋所有的虛擬經濟玩家。所以,即使是區塊鏈本身,仍然是“分化”的。
也有可能,巨頭們基于自己的技術體系,約定一些互相兼容的技術棧,實現特定數據和特定流程的互聯。區塊鏈的哲學對于他們來說還是過于“透明、平等、共享”了,如果把命交給區塊鏈,對于他們來說,不免過于“失控”。澄清一下,我認為“透明、平等、共享”是對的,是應當追求的理想,但理想并不是100%的現實。理想可以逐步逼近,但中間會有很多灰度,一定會有一些元宇宙會用上區塊鏈,有一些不會。
信仰數學、算法、多方共識,就選擇區塊鏈;相信現實的法律、資本和公信力可以映射到數字世界里,則引入區塊鏈是可選的,或僅在有限場合使用區塊鏈。這也是一種“分化”,兩者之間其實也可以找到結合點。總之,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區塊鏈其實并不是廣義元宇宙的充分必要的必需品,就像現在很多互聯網巨頭并不真正的需要區塊鏈,未來他們也不會把命完全交給區塊鏈,但你不能禁止他們把自己構建的虛擬數字世界稱為'元宇宙'。分化和混合會一直并存。也許原教旨主義者們會認為沒有區塊鏈的元宇宙不能叫元宇宙,或者是偽元宇宙...嗯,你們開心就好。
五.價值
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話題。因為價值的判定來自不同的人的價值觀、人生經歷。有些價值是有“共識”的,但這“共識”可能也只存在于部分群體,基本上沒有什么普世且能100%達成的共識(參考:阿羅不可能理論)。
比如,很多人宣稱“區塊鏈和NFT是元宇宙的價值體系”。其實,我認為NFT的定義本身并不復雜,無非是算法上的唯一性(HASH)、備注里的可描述性,也就是百行代碼的事情。寫成智能合約放到區塊鏈上,就有了來自多方協作的可確認性、可追溯性,這確實有那么一點兒意思。
NFT本質上并不是新的需求和技術。在現實世界里,“智慧社會“”智能工業“等領域,已經通過很多方式、流程、傳感器,對”人、地、事、物、情、組織“做到精確的標識、密切的跟蹤;在圖書館,每一本書也被編號,其出借和歸還都被系統記錄;現實中的每一套房、每一輛車,都在系統里有著自己的唯一標識。
從技術角度看,在數字世界里定義和標識一個東西(圖片,虛擬地塊)更容易,成本更低,畢竟都是代碼和數據。在區塊鏈上,ERC721和ERC1155等規范最大意義是使NFT定義得以明晰和普及,在更大范圍達成了共識,共識掀起的浪,確實巨大。
關鍵在于,針對某個NFT的確權、發行、定價,有什么依據?這么做之后,是否真的可以保護創作者和購買者的權益,讓他們得到應有的體驗?如果權益被損害,如何糾正甚至是強制執行?
一塊虛擬土地賣到幾十幾百萬美刀,對很多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但對有錢人來說,那不過是一個游戲,一個籌碼,說直接點,那就是他們的拉斯維加斯,是他們的造富密碼。
黃金等貴金屬的稀缺性主要來自大自然,而且有相當的使用價值,其開采、運輸、貿易需求會部分影響它的價格,但不會改變大自然里的藏量(除非發現一顆全是黃金的星球)。以前的錯版郵票可能是有意無意產生的。而NFT基本上就是人為且有意的,畢竟數字形態的內容本身,在滿足版權保護、傳播規范以及給創作者合理的利益回報前提下,其實可以低成本復制,讓大量的人擁有或欣賞使用(比如開源軟件,數字音樂和短視頻),并按既定協議給到創作者相應回報(哪怕只是點個贊)。
通過NFT這種簡單的算法和代碼包裝,將內容保持“唯一化”,“專屬化”,本質上是一種稀缺性制造,再放到市場里,使之具備可炒作性。我倒不能說這種行為不對,畢竟有的市場就是需要這樣的商品。人們無論出于什么理由(占有欲、炫耀、身份認同、野心、貪婪、做局、FOMO...),愿意把錢投給一串HASH,那這串HASH就有了價值,有了流動性,它的核心價值體現在金融化,并不在于它有多少使用價值 -- 在這個邏輯下,至于內容是否被復制剽竊重復售賣,也是不會去控制的,鏈上也只能做到權屬記錄。(by kentzhang)
也許,就因為權屬證明,這串HASH還是會有一些“使用”價值吧,比如炫耀,身份認同什么的。正如前面所說的消費習慣的'數字化',確實會有一些現實需求,轉換成了線上表現形態,好比用虛擬形象(代表所投入的錢)打標簽,構建人群篩選器,類似'開寶馬的'、'挎LV的',或者'激光眼極客'什么,這些人扎堆HIGH起來,他們眼里的麻瓜和“三和大神”就很難和這些人有共同語言了。
數據:LINK的交易所凈流量達到9個月高點:據Glassnode數據顯示,LINK的交易所凈流量(1d MA)剛剛達到9個月高點,為120747.081 LINK;上一個9個月高點是2019年10月26日的120013.005 LINK。[2020/7/4]
以上這些問題,在目前虛擬資產世界里是基本被忽視的。要么是他們根本不在乎,賣定離手,落袋為安,洪水滔天和我無關;要么對數字形態的權益認知已經'升維',現實里的法律法規、監管審計邏輯他們認為不再適用,只需用幣買單。但從結果看,除了早期進入并賺到錢的很HIGH之外,一地雞毛的事情實在太多。
如上面“數字化”一節所說,現在孩子們在“設圈”里買'專設',如果收錢的設計師亂搞,社死就是他的下場。我覺得現在很多人和事情表現出的契約精神,權益意識,還不如這些孩子。
畢竟,它就是一串HASH,你跟HASH較什么真呢?賺到悶聲發財,虧了自認倒霉,不就完事了嗎?
要理解這些,有一本書叫《商品金融化的邏輯》(張成思 /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 2020-1-1),我覺得是比較可讀的一本普及型金融讀物。優點是羅列了不少國內外以及歷史上的各種案例,比如洛陽紙貴、郁金香、君子蘭、茅臺,古玩字畫...等等,對每個案例都有一套相對一致的邏輯框架進行分析,幫助讀者理解本來不是金融的東西,怎么被金融化,又會出現什么后果。推薦作為參考,效果自辨。
另外,很多人讀過亞當斯密寫的《國富論》,然后亞當斯密還有一本書叫《道德情操論》,內容顧名思義。只讀一本不讀另一本,其實是失衡甚至失德的。
我也看到,已經有人在做多方努力,構建相關的系統和制度,使得數字資產更加“有用”,運作更加規范,在法理和社群共識支持、相應技術和執行體系保障下,也可以給到持有者、使用者多元的支配權和權益回報。這需要更多人的共識和支持,也需要時間。
還是那句話,價值觀人各不同。我們追逐“價值”的時候,不要在“價碼”面前輕易放棄自己的底線。這樣就好。
技術
元宇宙的“經典”體驗,公認是VR眼鏡,現在的VR眼鏡基本上可以說是比較可用的產品了,但以苛刻極端幻想中的元宇宙標準看,VR眼鏡并沒有完美到可以讓人全身心長時間沉浸。
就個人來說,戴VR眼鏡半小時到一小時我還是可以接受的,長期肝FPS游戲的經驗讓我對VR還算適應,但時間更長就不太行了,有點悶,有點熱,還有點重,一臉的眼鏡印子。更重要的是,實時在線VR內容并沒有太多能讓我真的長時間沉浸,要么很無聊,要么碼率很低,畫面粗糙,難以沉浸,需要下載的,就不太連續沉浸。
小扎(左上)和微軟(右上)的元宇宙DEMO都是開會場景,對比下科幻片里的開會(左下:特工學院,右下:星球大戰前傳),可見目前“全球最領先”的VR會議規格還有點差強人意。
人和人的溝通,除了語音,還有大量的信息會通過表情、肢體語言傳遞。虛擬化身,尤其是紙片或塑料感的化身,本身就丟失了許多信息,化身聊勝于無,極端情況下還容易作假和誤導(想想那些鬼畜的濾鏡),化身給到的互動感還不如直接開攝像頭。考慮這個視頻會議加強版配置:人坐在有2個攝像頭的會議空間里,兩個攝像頭足以構建人眼可感知的立體影像(不夠就再加一個),拍攝1080P高精度圖像,5G、6G高帶寬低延遲傳遞,實時渲染還原,這樣的高端會議設備...肯定會很貴吧,但我覺得比用塑料小人代替自己更靠譜一些。就最近,谷歌公布了他們在2021年五月份時的“3D聊天室”Starline的論文,即使從“科幻”的標準看,這還是個原型機,但有內味兒了。
。(by kentzhang)
在虛實交互的動作捕捉方面,我想提一下我肝了一年半的Switch健身環,只需兩個手柄,一個在環上,一個在腿上,就可以完成幾十種健身動作的檢測,實測精度還比較靈敏,稍微旋轉和晃動,屏幕上的小人都會有相應角度和速度的響應,有簡單的震動力反饋。這不失為一種相對可行的民用動作捕捉設備,比起電影級和3A游戲級的投入小多了。如果覺得兩個手柄的采集點不夠,可以用4個,雙手雙腿都帶上,再不夠按身體主關節配點,10來個采集點,做成一件背心,一條九分褲穿著,差不多應該足夠搞一下《神廟逃亡》《古墓麗影》《賽博龐克2077》甚至《實況足球》這種相對來說沙盒化,有一定路線和動作套路的游戲,甚至綽綽有余了。參與感和趣味性有了(但會很累),如果拿來對應苛刻的競技,可能還缺了點火候,容易作弊或者不夠精準,手柄或手套上簡單粗暴的力反饋,顯然也提供不了“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這種細膩的觸摸體驗。
目前無論是手柄還是全身的動作捕捉精度,用于創意藝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也是非常驚艷的體驗。法國藝術家Anna Zhilyaeva在VR里畫畫的視頻網上很多,這些視頻是經過精良制作的,人和畫融為一體,效果相當炫(當然現場看就有點獨舞的畫風了)。但如果用于工業設計,做做概念圖和原型應該問題不大,這些都還算是“創意”范疇,如果要出有精度要求的裝配施工圖,那應該謬之分毫差之千里。
觸感(尤其是手部之外的全身)設備投入目前還偏少,優先級看起來也沒有視覺那么高,大廠有一些原型但還沒普及。通過震動和微電流是可以模擬一些反饋,但有些情況下其細膩程度、精度、敏感度,會比較失真、古怪導致出戲。
在高端虛擬人制作方面,英偉達黃仁勛堪稱范例,他的14秒虛擬人視頻,總共有 34 個 3D 美術師和 15 個軟件研究人員參與。如果要實時還原高精度的全景圖像,相信也得燒個高端顯卡。你可以想像一下頭上戴個風扇轟轟響的高端顯卡,一腦門汗的轉來轉去是什么體驗。
像前一陣火起來的虛擬人“柳夜熙”,據透露其2分鐘的視頻,也需要團隊一個月的投入來制作。
可以預見,虛擬數字內容需要形成生態,需要有大眾能用起來的制作平臺。類似Roblox,我的世界這種方塊級別的引擎粒度還是有點粗,而Unitiy3D,Unreal這樣的還比較適合相對專業的設計師和開發者(據說現在本來做平面的設計師,聲稱自己會建模,就能沖幾十到上百萬的高薪了)。普及化的平臺,應該有廉價且海量靜態動態預制件,像搭樂高一樣,通過拖拽、拿放、揉捏完成建模,設定幾個控制點來控制動作,還能通過貼圖、手繪、AI生成等方式加入一些藝術創意,增加美感。(by kentzhang)
看了一些旅游、演唱會、交互故事等內容全景視頻,除了少數精品大制作之外,很多制作相當一般,無情節,無走位,無沉浸感,就是個3D流媒體短視頻。全景導演和演員也需要逐步”網紅“”化,現在做短視頻的,去試著做一些高精度的全景內容。這些都將會是未來填充虛擬世界內容的能力儲備。
動態 | 閃電網絡節點數量達10699個:1ML.com數據顯示,閃電網絡節點數量呈持續上升趨勢。目前,支撐網絡的節點數量達到10699個,在過去的30天中上漲了3.06%,而通道數量為34,996,在過去的30天中上漲了0.5%,閃電網絡承載能力目前為852.76BTC,約合642.08萬美元。[2019/12/9]
對于視覺和動作,目前的技術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能“走起來”了,當然要“跑起來”還得好好補充營養。無論是虛擬世界建模還是全景視頻,也許很快就會有一些可用的開源或商業引擎和制作工具流行起來。這對才情橫溢,創意非凡,但在很卷的現實里舉步維艱的人,也許不失是新的機會,前提是,這個人真得是有才,否則到哪都是韭菜或流量垃圾。
更尷尬的是在味覺、嗅覺方面,技術尚不成熟,邊界比較敏感,雖然有了一些研究(搜索:日本美味棒Norimaki Synthesizer),或者“電子煙”也算吧,但如果做不到通過電信號去欺騙大腦(腦機),而是使用舔、嗅等“傳統”的生理性輸入,體驗未必好,成本尚不可知,在健康、衛生方面還會存在很大的問題。預計很長時間內,味覺嗅覺的虛擬化程度一直會很淺。
在數據、計算、網絡這些“水和電”基礎設施方面還沒有完全落實。很多人說起(未來)元宇宙體驗,仿佛就像是打開龍頭接自來水一樣簡單,畢竟他們不需要自己去做。其實水從抽取到最終淋在你手上,經過了無數的環節。有沒有想過,如果人腦的記憶全部存盤,需要多少空間?從人的記憶里訓練出一個虛擬人,需要多少算力?把全景語音和圖像從世界一端瞬間傳到另一端,需要怎樣的低延遲網絡?又需要怎樣的GPU渲染復現?Meta和微軟的VR會議室都限制一定的人數,主要原因就是基礎設施能力有限,無法同時處理和渲染太多的人。上個月看新聞,有個大廠的云計算可以調度10萬級集群的CPU,經過優化的網絡延遲極低,可以達到相當高的服務指標,讓人印象深刻。
IT資源確實相對廉價,但并不是沒有成本,包括現在有的區塊鏈,都要“燒GAS”。如果忽略資源成本的計量、控制和平衡,要么是工程失效,根本撐不起億級用戶規模的元宇宙;要么是體系失衡,如果金元玩家有更豪華的設備、更快的網絡、更大的云存儲,更優先的消息隊列,貧民玩家會怎么活?
最后,在電池技術幾乎被鎖死的今天,如果你整天保持不插電的沉浸,又需要多大的電池才能長時間續航?
這些也都不是不可逾越的問題,只需要足夠的投入,不是代際級別的技術鴻溝(比如完全的腦機、上傳記憶、電池什么的),早晚會迭代出相對讓人滿意的產品,代際技術只能期盼基礎科學家們爆腦洞了。在既有技術基礎上,即使是要一行行代碼把《頭號玩家》這種世界寫出來,也并不是不可能(當然bug一定是要有的)...一切都在于成本(資金成本和機會成本等等),還有時間(耐心)。
一個嶄新的領域初期,技術只是原型、雛形,有的技術已經可用,有的技術還不成熟或干脆不存在,相信大家都能明白,也應該接受。在沒有達到完美的過程中,提供向下兼容的體驗和上不封頂的奢侈配置,都可以有。廣義的元宇宙,不應該拒絕用手機、PAD接入,從LowPoly多邊形到高保真擬人擬物任君選擇,技術和體驗上可以有廣泛的兼容性。(by kentzhang)
但在話術和宣傳上,不傾向去“兼容”太大的忽悠尺度。在這個階段,繪制技術無所不能的遠景,言必稱“未來已來”(連“未來將來”都不屑說了),是一種“鼓舞”,還是“忽悠”?
作為一個頑固的反雞湯分子,我承認當我聽到浮躁的聲音確實不是很舒服,但我還能忍。因為對一些埋頭搬磚、負重前行寂寞技術人(還一不小心會成為炮灰),他們確實偶爾需要一點雞湯補補。如果這些雞湯實質上有給技術探索帶來鼓舞和好處,比如讓更多人來關注、共建、投資,我認為是好事。
反之,如果是指鹿為馬、掛羊頭賣狗肉、虛標技術能力、做到一分說十二分,無底線吹噓來收智商稅割韭菜,吃相難看、違反公序良俗,甚至會給扎實做技術的群體造成負面聲譽。這就要警惕了。
比如出問題會要人命,但又嘴硬不肯承認是“輔助駕駛”的所謂“自動駕駛”,就是其中的典型。
七.科幻
元宇宙(Metaverse)的稱謂來自科幻小說《雪崩》(1992)。我認真的讀了(但實在沒法讀完),因為它寫的實在有點崩,作者的傾瀉欲很不克制,行文啰嗦臃腫,讀起來很難受,600頁的書,脫脫水200頁應該就夠了。其中的“點子”并不新鮮,我只覺得他很吵。坦率說我不太明白為什么有人把這本書當做鼻祖。也許主要是Meta+Verse這個詞弄的夠大氣,夠FLAG化吧。
優秀的賽博龐克、虛擬現實小說非常非常多,而且年代都比雪崩早。我最喜歡的是弗諾文奇《真名實姓》(1981),生動且澎湃的描述了一場賽博龐克“巫師”之間爆發的世界大戰,經典中的經典,而且篇幅不長,精悍有力,和羅里吧嗦主次不分的《雪崩》形成了鮮明對比。無比推薦。(by kentzhang)
另一個典型是日本作家岡島二人的《克萊因壺》(1989),用層層疊疊的“夢境”,發出了“什么時候你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假的”這種靈魂拷問,結構巧妙極其燒腦(看標題就知道了)。據說這本書影響了30年后的《盜夢空間》。值得特別提一下的是,書里用一個覆蓋人體全身(得裸著躺進去)通達五感的裝置,讓人得以徹底陷入到虛擬空間。
前面提起過的特德姜,他的筆下充滿禪意和詩意,討論哲思和宿命,他寫的是文科生式的科幻。他的《巴比倫塔》和《軟件體的生命周期》其實就說的是人類在虛實之間的倫理掙扎,非常細膩,非常到位。
弗諾文奇還有一本《彩虹盡頭》(2007),這本書著眼的是增強現實,人們穿著增強衣和AR眼鏡,在一個到處裝滿傳感器和虛擬裝置的小森林和恐龍來一場刺激的追逐,老人家通過輔助設備學習新知識和恢復身體機能,而不懷好意的特工和黑客,針對生物腦控武器展開搶奪戰...
個人更偏好這種增強現實版本的“元宇宙”,在未來,我們看到的每一塊平面都有可能是屏,身上有多種形態、可見或隱藏的傳感器,幫助我們感知環境交換信息增強感官,而個人防火墻能給我們全面的保護。透過AR眼鏡或電子虹膜,我們看到樹上有真實的小鳥在盤旋,聽到它們天籟的歌唱,也有虛幻的龍在街邊路過,全息歌手在小花園里彈唱……
而完全的虛擬宇宙是什么體驗?這個科幻小說得這么寫:一個Matrix里出生的人,從小看到旁邊的人是大頭細胳膊細腿的火柴人,低頭看自己也是幾條線組成的人,整個世界都是簡筆線條畫組成的,他覺得歲月靜好。當他被拔掉插頭,看到真人其實是有血有肉的,他再回元宇宙里想拯救大家,然后被Smith干掉了。這其實是一個危險的寓言:帕拉圖的《洞穴之喻》。
這里我做了一個極端設定:這個元宇宙計算能力很低,只能渲染出火柴人和簡筆畫,并讓人相信那是真實世界的樣子。對在元宇宙里原生的人,沒有問題,因為他只看到過那樣的世界;但對于在真實世界獨立生活過的人,那就騙不了他 ~ 無論算力如何強大,人類加硅基機器的力量,都不可能擁有整個大自然萬物所有一切完整的能力,人類很容易根據自己的經驗,本能的發現極其細微但違和的BUG(穿模、跳幀算是明顯的BUG)。
為人類試圖構建一個“真實”的世界是一條絕路,因為沒有什么能比真實更真實。正確的寫法,是明確告訴人們,這就是虛擬世界,它看起來可能挺熟悉,但風格更酷,有許多設計感爆棚的元素,人們可以違背自然規律,在這里擁有別具一格的體驗,或者干脆就是增強現實。總之,不用想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最后徒勞無功的搞出一堆恐怖谷效應。ps:帕拉圖洞穴之喻還可以往上走兩層,直到懷疑人生...
至于記憶保存,永生不死,參考英國小說家理查德摩根的《副本》讀起來口感不錯,有B爽級片的味道...
還有很多很多,《神經浪游者 》(1984),《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1968,銀翼殺手原著)...簡直羅列不完。賽博龐克/虛擬空間,本來就是科幻小說家們最愛的主題。
優秀的賽博朋克電影也挺多的。銀翼殺手電影上映于1982年,黑客帝國(1999),盜夢空間 (2010), 尊尼的記憶術(1995),比較新的是頭號玩家(2018),失控玩家(2021)、超體(2014)等等,超體別出心裁的設計了猛烈“嗑藥”讓寡姐徹底飛升的橋段,挺有意思。
虛擬世界游戲方面,MUD游戲始于上世紀70年代,讓我感受到街機上難以比擬的“沉浸”。近一點的有《我的世界》(2009),《第二人生》 (2003)等。《魔獸世界》(2004)因其宏大的世界觀和沉浸的體驗,個人也把它歸入了虛擬世界游戲。這些游戲也許并不是那么純粹的“元宇宙”,其實游戲也不是元宇宙的全部,但這些游戲讓人們“試玩”了虛擬世界觀的可能性。
羅列這些,是想說明賽博龐克、虛擬現實或者虛實結合的idea,本來就不是《雪崩》提出來的(我是真心的不喜歡這本書)。科幻這個門類,優秀、經典、持久的作品是在太多了。要找其中共同點的話,每個賽博朋克科幻里,未來世界基本上都很酷,也都挺廢土、黑幫、擄掠、頹廢……包括雪崩里描寫的那個坍塌的世界,也并不很讓人愉悅。
我還想說明的是,無論我對元宇宙的態度如何,并不表示我這人不“科幻”,不表示我失卻了包容心和想象力。我是一個重度的科幻小說讀者,科幻能給我帶來大開腦洞的愉悅。作為科幻迷,仿佛我應該對元宇宙充滿好感?其實反之,大量的科幻閱讀讓我已經在“未來幻想”里“沉浸”過,過于熟悉,于是我知道在什么時候采用到什么樣的邏輯:在談工程的時候要懂量化,談科學的時候不要講科幻,在享受科幻的時候知道那還不是現實。
我也不僵化的迷信“科學”,科學是在發展的。費曼先生做過題為《所有的科學知識都是不確定的》的演講。承認不確定性其實是非常科學的態度。所謂'低頭看路,抬頭看天',就是在做好手頭的事情,過好自己的日子的同時,保留暢想幻想、懷疑思辨的能力,反之亦然。
“莊周夢蝶”具有文明的美感,“缸中之腦”有著別致的哲學惡趣味,“費米悖論”其實有過嚴謹的研究推論,這些術語都充滿了思辨的趣味性,包括上面提到過的帕拉圖“洞穴之喻”。但注意,它們都不是終極答案,只是猜想和思辨,不能用來說明我們所在的世界本來是不真實的、是虛擬的。拿這些玄學說辭來宣稱“元宇宙是人類的最終歸宿”或者“人類的下一個100年”,則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營銷話術(10w+誰不喜歡)。貿然預測下一個100年,就像1921年的人預測2021年,是個非常搞笑的事情,猜的多總有那么一兩條蒙對,但無端的預測就像試圖判定薛定諤的貓是死是活,不靠譜,沒證據,無共識,無法推斷且令人反感。上一個這么干的是福山,他在1989寫了一本《歷史的終結》,至今一直在被啪啪打臉。
有人會說,當代科學并沒有解決所有的問題,人總得信點什么,很多科學家最終不是皈依宗教了么。我也同意,但作為專業人士,我建議一個人如果相信什么,就應該試著去探究他證明他,比如嘗試去證明你是“缸中之腦”,沒有證明之前,我們有可能是缸中之腦,也有可能是其他更好玩的存在,比如一只浩然大龜背著的世界(英國作家特里.普拉切特《蝶形世界》)……我們可以接受不確定性,但不應拿著'不確定性'的錘子,去錘眼前“確定性”的釘子,挺錯配和浪費時間的。還是該干啥干啥吧。
某種程度上,在談元宇宙這個命題時看三觀合不合,就是看是講科學還是講科幻,講工程還是講功利,講哲學還是講心學,講虛擬現實還是脫離現實,講可持續生態還是割韭菜。
八.失控
元宇宙是個世界觀級別的話題,構建一個新世界前,會有大量的期盼和想象。技術樂觀主義者往往喜歡凱文凱利的《失控》《科技想要什么》和《必然》三件套,KK就像一個圣誕老人,在平安夜為人類奉上科技的饋贈,一片祥和,充滿了童話般無限可能性,分分鐘都是“未來將來'。
我不是技術樂觀者,KK的書我會帶著疑惑和反思去看(對哈耶克的書也是這樣,有的詞句做筆記,有的打問號);我也不是技術悲觀者,我相信改變世界一定需要更多更新的技術;我更愿意去成為一個客觀的技術實踐者,去研究技術、并合理的使用技術,這本來就是我的生計。隨著時間推移,我越來越同意技術真的只是整個世界里的一系列組件和工具。技術在構建期顯然重要,甚至在某個時間點上技術是引爆因素,但到了產品的投放期、穩定期和運營期,慢慢就會讓位與“應用”、“市場”甚至”人性“。
比如1996年震耳發聵(現在看有點天真)的《網絡獨立宣言》,怎么慢慢的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呢:暴富、壟斷、歧視、分裂、反全球化...
人性這個詞,廣義上涵蓋了需求、欲望、文明、族群、宗教,包含了很多種的智慧和愚昧,有大愛,也有血腥和野蠻。我更建議讀一讀亨廷頓《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古斯塔夫·勒龐的《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講一戰二戰戰后國家割據和民族沖突的《戰敗者》和《野蠻大陸》,以及更多的人文歷史經典,能幫人理解為何”分化“是必然、博弈是常態、而“天下大同”總是遙不可及。就算是KK,也認為”烏托邦“不會存在,不過他是從技術發展勢能角度切入的,他認為小富即安的烏托邦會讓人失去改良技術的動力,僅此而已。
鄭重推薦一本書《代碼2.0:網絡空間中的法律》,我認為這是一本將技術和法律結合的非常好的思考寶典(當然不是法典)。
看之前先問自己三個問題:1”網絡是法外之地嗎?”2:”網絡有國界嗎?”3:”現在和未來的現實生活越來越離不開網絡嗎”?這幾個問題,不同的人可能會有不同的立場側重。總之,Code is Law只是一種幻覺,寫代碼或者給出需求的是人,不是大自然,大自然殘酷,但公平;寫代碼的人在宇宙里編譯物理規則、社會規則、市場規則時,一定會有他們的意圖,而且代碼還會有BUG,這種Code,顯然不應該是Law。萊斯格教授在《代碼2.0》里提出提綱挈領的”法律,社群規范,市場,體系結構”四要素,辯證的推演如何”規制”或者”監管/治理”,且對”知識版權,言論自由,隱私保護”持有彈性尺度的平衡之道。這本書論述很多,例子也很多,不一一贅述,建議去看。
書里有心有戚戚的例子說:在傳統社會,黃賭進入家里還是有門檻的,但在網絡時代,這些內容隨時穿越家門,投放到每個人的手機上。拭目以待,在監管不嚴厲的元宇宙,不加節制的的3G業務(Game/Girl/Gamble)一定會成為流行的電子,擄掠一大波無法自制,容易失控的人群。
這是我們想要的未來嗎?或者說,我們努力工作去構建一個名叫元宇宙的未來,我們希望它變成這樣嗎?(by kentzhang)
特德姜的《巴比倫塔》寫了這么一個故事:人類出于朝圣&遁世的渴望,往天上修一座高塔,用了眾多種族無數代人的時間,一點一點長年累月的往塔頂搬磚,有些人就直接出生和生活在塔半腰上,從沒回過現世大地。終于有一天,塔到達了天穹底,人們大膽盲目的開鑿,鑿出了洪水,奪去了許多人命,只有一個人幸運的穿過了穹底,卻發現又回到了起初的荒蕪的大地沙漠上……
特德姜寫道:'懷著純潔的目的工作,并不意味著我們是在明智地工作。選擇遠離土地的生活,真的就是一種正確的道路?現在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去打穿天堂,我們怎能保證不為自己的過錯受懲罰?”
好喜歡特德姜的筆鋒,深邃,通透,又有一丟丟的調皮和刻薄。
總之,天真的幻想,且對一些事情缺乏必要的敬畏和尊重,那么一旦失控,就不一定是KK描述的那種“失控”了,是真的會很痛那種。
九.迭代
我非常喜歡“迭代”這個詞,就把他作為終章。因為我認為人類的發展是沒有終結的,多讀讀歷史(比如賈雷德·戴蒙德的《槍炮、病菌與鋼鐵》,最愛之一),會真切的感覺當下的幾十年上百年,只是漫長的過去和未來的一小瞬。在我們存活著的每一天,可以設定許多的小里程碑,努力進行帕累托改進,期盼每個新里程碑都能比上一個好一點點。迭代,一步步逼近完善,但接受不完美。(by kentzhang)
在開篇寫過,數字化趨勢不可抗拒,但不表示100%的人群把100%的時間和100%的財富都放到“元宇宙”。其實我認同的主要是“數字化”,以及數字化帶來的收益,它是不是叫元宇宙,我并不很關心。叫'數字化轉型''新基建''數字化社會'的時候,我在寫代碼,叫'元宇宙',我還是一樣寫代碼。
把數字化這個事情換個名叫“元宇宙”就能形成共識、并引爆資本這種事情……真的不是一個碼農能理解和應該理解的……但我堅決的不認可插上營養液管子躺進矩陣這種元宇宙,這種畫面讓我反感且不寒而栗。簡直不用討論。
和你愛的人,走在清新的風里,去逛冰川草原,去看星辰大海,孩子的臉紅撲撲的,笑聲特別甜,這不好么?
同時,路線是智能規劃的,機票酒店網上訂的,每一處都有自動的接待,每個景點都有增強交互學習知識的熱點;在旅途休息的時候,我能和地球另一端的朋友全息聊天炫耀全景照片,甚至還能開個身臨其境的會處理下工作,這不好么?(嗯,去旅游還得開會這事確實不好)
人世間大自然就有那么糟糕么?我們不能努力讓它變好么?你真的以為在元宇宙里能躺贏么?避免不了人性復雜度的虛擬世界就'一定'一切都好么?
在沒有確定性答案的時候,我們有必要著急二選一么?有迭代嘗試去追尋答案的路線么?
未來現實和數字化各占多少,我們可以用八二原則做模型,比如:
20%的人擁抱了元宇宙,把80%的時間放到虛擬世界里。
80%人只在必要的20%場景下會使用元宇宙。
20%的進度條可能會到達21%,22%,依次類推,總之,只要人們還有幻想和夢,別致的“沉浸”能讓他們愉悅,以及能改善一些生活,這進度條就會走,但會走很久(也許幾十年),甚至有時還會遇到技術或人性的阻力,略微倒退,也許走到某個黃金分割點(0.618)就達到了平衡,再進一點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逼近光速的理論);哪怕即使進度條到了99%,也會例牌卡住...總之,不太會像特德姜的巴比倫塔一樣,捅破邊界,人類徹底飛仙或陷入虛無。
在這個過程中,我尊重搬磚實干的人們,他們可以怒肝硬件軟件算法,構建基礎設施,從音畫氛圍產品層面去打造'沉浸感'和'參與感',為人們帶來更多的便利和良好體驗。
也呼吁有道德心的治理設計專家,用法學、經濟學、社會學、心理學...等知識,懷著人文情懷,本著造福人類的初衷,努力設計周全的機制,查遺補漏,并確保(大部分)執行。
為實干主義提供支撐的投資者,投資融資,承擔風險,我敬仰他們的眼光和膽識
莫名其妙的烏托邦理想國空想家,天天在那里天線寶寶式的憧憬,覺得人類的未來就是徹底的虛擬化,你開心就好。人類的未來可以數字化,只要碳基不滅,就絕不會完全的虛擬化 。
如果為了炒而炒,忽悠割韭菜,將風險放大到不應承擔的散戶手里,然后適時跑路的……鄙視。
最后,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如果一個人不知道為何世界是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要做多少努力付出多少代價未來才會變得更美好,更毫無敬畏之心,那么,這個人有可能是韭菜,是代價....
居然有人會看到這里...重復一下脫水版:
以上,就是我對數字化和“元宇宙”的基本態度。
作者:@kentzhang
Tags:元宇宙區塊鏈ENTKENT元宇宙概念是什么意思NFT區塊鏈中的代幣是什么Yield Enhancement LabsKENTO
“虛擬土地貴過大城市別墅”。11月以來,元宇宙平臺上的虛擬土地和虛擬房產項目交易開始爆發。有統計顯示,在11月22日到28日的一周內,四個最主要的元宇宙房地產交易平臺的總交易額接近1.06億美元.
1900/1/1 0:00:00加密VC遍地跑 此前在上海參與區塊鏈周的活動,最大的感受是,加密VC遍地跑,不掛個投資的名頭貌似都不好意思在圈內混.
1900/1/1 0:00:001.清退倒計時:這些平臺將在12月退出中國大陸市場監管重錘之下,加密市場相關的平臺已陸續撤出中國大陸市場。2021年進入最后一個月,距離加密貨幣相關的平臺徹底退出中國大陸也進入了倒計時.
1900/1/1 0:00:0012月10日,百度宣布將于12月27日發布元宇宙產品“希壤” ,屆時百度Create 2021(百度AI開發者大會)將在希壤APP舉辦.
1900/1/1 0:00:00隨著加密貨幣市場市值已突破2萬億美元,如何監管日漸成為各國政府需要迫切面對的問題。比如,美國加密貨幣領域的一些大人物將于12月8日前往美國國會山出席聽證會.
1900/1/1 0:00:00區塊鏈的底層不是為人準備的——它是為機器人和區塊鏈準備的。這是我們中的一些人需要接受的一個嚴酷的事實。以太坊主鏈不適合用戶,但它適合各種鏈。社區接受這個事實的速度越快,我們就越健康.
1900/1/1 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