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歐洲經濟：農業時期，一切商業交易都是用貨幣進行的_:

引言

中世紀歐洲經濟：農業時期，一切商業交易都是用貨幣進行的。德國經濟學家創造了“自然經濟”這個名詞，來描述貨幣發明以前的時期。“自然經濟”一詞，究竟能否說明經濟發展最初階段的交換性質，不在本文研討范圍之列。

不過，應該研究一下：對12世紀復興以前的中世紀初期說來，“自然經濟”一詞通用到什么程度，因為這個名同往往是用來說明中世紀初期的。把這一段時期稱為“自然經濟期”的作者們，顯然并不希望人們從絕對的意義來理解自然經濟。他們明知道自從貨幣發明以后，西方的所有開化了的民族都繼續使用份幣，羅馬帝國也從未間斷地把貨幣的使用傳給了它的許多繼承國家。因此，當人們把中世紀早期稱為“自然經濟時期”的時候，就意味著貨幣的作用小到無足輕重的地步了。無疑地，這種論證很有理由，但是我們也應該防止夸張。

首先，如果認為物物交換已經替代貨幣成為正常的交換工具的話，那就錯了。在社會的相互關系中，往往實行物物交換，無論在過去或現在都是這樣。自從貨幣發明以后，物物交換從來沒有取代貨幣的職能。人們為了貪圖方便或權宜之計實行物物交換，把它作為貨幣的暫時的替代物，但并沒有使它取代貨幣的地位。歷史材料也無可置疑地證明了這一點。從9世紀到12世紀，人們始終是用貨幣標價，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用貨物來支付。略一涉獵教會法規，就可以看出，在物物交換最為便利的地方市場上，小筆交易也是用第內拉德來支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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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教會法規還正式規定了收受貨幣的義務。再者，眾所周知，自從加羅林王朝以后，領主在授予市場權的時候，往往把鑄幣權同時授予市主人。市場權與鑄幣權的結合，明顯地證明貨幣被正常地用作價值的尺度與購買的手段。大小款項的支付都是這樣。在饑荒的年代，寺院用硬幣從外面購買必需的食品，同樣，在豐收的年代，寺院就把剩余的酒與谷物換成貨幣，而不是換成別的東西。面對這樣證據確鑿的事實，較后時期的一些傳說，例如說法蘭德斯伯爵鮑爾溫三世曾規定不使用貨幣的交易辦法：兩只母雞換一只鵝，兩只鵝換一只小豬，三只小羊換一只大羊，三頭小牛大牛，都是不可信的。

總之，在中世紀農業時期，一切商業交易都是用貨幣進行的。這種傳統并未中斷。如果說自然經濟代替了貨幣經濟，那是不正確的。但是，如前所述，這個時期的商業是不占重要地位的，因為商品的擔少，因此只在有限的貿易范圍內進行的貨而流通，必也的大漢地所繳納的賦稅，是當時社會平衡所依策的主要的經濟取稅，全不用貨幣支付。在大領地上，佃農用實物向領主納稅。每一個莊田主人都擔負一定日數的勞役、一定數量的農產品或手工產品、如谷物、雞蛋、鵝、小雞、小羊、豬、大麻、亞麻或毛織品。他們還得繳納幾個便士，不過這幾個便士所占的比例極小，因此并不能阻止人們得出大領地經濟是自然經濟這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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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領地經濟話之所以是自然經濟，因為它不是交換經濟。它沒有市場，只在一個狹小的范圍內活動，受傳統的慣例限制，只生產供自己消費的東西，與外物界沒有聯系。在這種制度下，對一個依靠土地過活的領主說來，最實物管際的辦法顯然就是讓佃農來耕種他的土地，然后從佃農那里取得他從別疑曲處得不到的生產品。而且，領地上的維蘭既然不在領地以外出售任何平從東西，那他們又從什么地方獲得足夠的貨幣來繳納所擔負的賦稅呢？在物中世紀大領地活動的條件本身就造成了用實物支付、收納賦稅的必要。

由于大領地并不從事商業活動，因此沒有使用貨幣的必要，而相反地，所周沒有貨幣，商業本身就無法維持。當領地經濟在貿易的影響之下解體權同的時候，貨幣支付代替了實物稅就是這種轉變的一個主要特征，這完全是事實。因此，把9世紀至12世紀這一段時期稱為“自然經濟”的說法，既是錯誤的，也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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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說在這個時期貨幣不再是交換的正常工具，那就錯了，因為在所有的商業交易中，貨幣仍然是交換的正常工具。如果說我們的意思是指貨幣的流通與重要性都有限，因為在這只個時期大領地經濟的整個組織并不需要貨幣，那就是正確的。換言之，凡屬于買賣而引起的每一筆支付都使用貨幣，而一切無償的賦稅支付都是由自然經濟決定的。

歐洲在“舊制度”之下的貨幣制度以及今日龐大的英帝國的貨幣制貨而流通障至受證水平的時期所確立的。這個事實活看起似乎奇特，卻極為重要。從嬰洛溫王朝到加羅林王朝，貨幣流進發生了急劇的下降。當伊斯蘭教徒的入侵封閉了第勒尼安海的用候，造成了西方世界與古代經濟的脫節，這種古代經濟直到那時仍保持著其基本特征。分裂西方帝國的蠻族王國，仍沿用君土坦丁堡的金而索里達作為它們的貨幣本位，盡管這些貨幣鑄上了不同的國王的名字，成了一種真正的國際貨幣，從敘利亞到西班牙，從非洲到高盧北方邊圖都在普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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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西方遭受因封鎖所造成的巨大災難，這種貨幣沒有能夠保存下來。9世紀初，加羅林王朝成了一個完全從事農業而沒有商業活動的國家，貨幣已經不見了。只是在弗里西亞和西班牙的邊地這些貿易仍舊殘存的地區，在誠篤者路易統治時代鑄造了若干金幣。接著，諾曼底人的騷動與薩拉森人的入侵，使古代貨幣的最后遺跡也消失了。由于地中海貿易中斷而被逐出西歐的黃金，在以后的許多世紀中不再是交換的媒介了。

從矮子丕平統治時代起，銀幣代替了金幣，在銀幣方面正如在其他許多別的方面一樣，查理曼完成了他父親的工作，使它具備了最后的形式。在查理曼的一切改革中，最為持久的就是貨幣制度，因為直到現在，在英鎊通行的地方，這個制度仍舊存在著。它表現為一種與羅馬貨幣制度完全不同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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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制度中，正像從這個偉大帝王的整個政策中一樣，可以看出一種適合事物實際情況的愿望，就是使立法適合社會的新狀況，去接受事實，服從事實，以便從混亂中產生秩序。在貨幣制度上最能表現出查理曼是一個有創造性的、務實的天才。他認識無疑到了在一個退化到農業國家的社會里貨幣將要起的作用，并且決定向這個社會提供一種適合它需要的硬幣。查理曼的貨幣改革正造應了沒有市場的鄉村經濟時代，這個改革的偉大與獨創性就在于認清了事實。

加羅林王朝的貨幣制度也許可以簡單地稱之為“銀單本位制”。在名義上，國家仍舊可以在一兩年中偶爾鑄造一些金幣，但是事實上只特造銀幣。這種貨幣單位是重491克的新鎊，遠較327克的羅馬鑄為]1鎊分為240個純金屬的第尼爾或便士。這些銀便士或半便士，就是當時真正的流通貨幣，即硬幣。與它們同時并存的，還有表示數目的計算貨幣，各相當于一定數目的便士：索亦稱“先令”，相當于12個便士，立弗爾亦稱“鎊”，相當于20個先令。

這樣，1鎊就等于240個便土。便士與先令是當時流行的唯一的低值貨幣。這是與當時的時代需要相適應的，因為當時的大多數交易都是小數額的零星支付。這種貨幣顯然不是為大筆交易設置的，它的主要使命就是為教會法規中屢次提到的、用第內拉德進行買賣的地方小市場的顧客服務的。

再者，國家極其注意保持貨幣的標準重量與金屬成分。國家把鑄造貨幣的獨占權力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且由在自己監督下的為數不多的幾個造幣廠進行鑄造。偽造貨幣者會受到極嚴重的處罰，而拒絕在支付中收納法定的第尼爾的人也會受到處罰。此外，貨幣的流通也很有限。鑄造貨幣的原料，大部分為墨洛溫王朝或羅馬時代的古代小銀幣，或者是來自從蠻族人那里掠奪來的戰利品，還有來自高盧的少量的銀礦石，例如在亞奎丹的麥利所產的銀礦石。

流通的貨幣不斷地收回改鑄，由王家造幣廠打上新的印記，這無疑是要防止貨幣偽造者的活動。加羅林王朝分裂后所產生的國家，都采用了查理曼的貨幣制度。

它們都采用銀第尼爾作為流通貨幣，把索和立弗爾作為計算貨幣，不管它們把銀第尼爾叫做“芬尼”或是“便士”，或把索和立弗爾叫做“鎊”和“先令”，但這些名稱所包含的實質是不變的。

在西方保持著金幣的地區，只是諾曼底人占領以前拜占庭統治下的意大利南部、西西里或被伊斯蘭教徒征服的地區，如西班牙。在1066年英格蘭被侵入而處于全面被統治時期以前，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也鑄造過一些金幣。

但是，9世紀下半葉加羅林王朝的解體與王朝統治的崩潰，無疑對貨幣組織也產生了影響。如果說這種貨幣制度的特征是無處不在的，那么也可以說實際上到處都發生了變化。結果在整個西方，不但貨幣的種類繁雜，而且于缺乏任何有效的控制，貨幣的重量與質地都大大地下降了，在各領地中，不同的貨幣紛紛代替了查理曼的鎊。

從11世紀起，德國通行著一種新的貨幣，即重為218克的馬克，這種貨幣大概起源于斯堪的的維亞。還產生了其他各種馬克，其中最著名的有科隆的馬克和特落宜的馬克。在這些造成混亂的原因以外，還有一個最為嚴重的原因，那就是諸侯們濫用造幣權。他們定期地把流通的貨幣“收回”，送往造而廠改鑄為重量較輕、成色較差的貨幣，再重新發行。兩者之間的差額就進了諸侯的腰包。

結語

這樣，貨幣的真正價值就迅速降低。查理曼的優良的銀便士就被含有大最銅的貨幣所替代。到了13世紀中葉，第尼爾已大多不再是銀的，而幾乎是黑色的了。這種混亂不僅是由于上的無政府狀態，而且也是由于當時的經濟狀況所造成的。既然商業已經近于消失，幣制的不同所造成的貨幣流通的障礙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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